“哦?师父,这又是什么...”
不得不说,今天所见到的事物,都是平日里无法轻易得知的,所以,我的好奇心,也是油然而生。
“刚才我不是说世界上的武器,不是有些是活的吗?”
“而这些活的武器,最厉害的地方,就是他们存在本源。”
“本源?”
“对哟,就是你现在看到这个青绿色的小圆圈。”
“哎哟!”
我原本还想继续观察一下这个神奇又神秘的小圆圈,可下一秒却听见了师父的喊叫声,以及那摇摇欲坠的身形。
“师父!”
我赶紧将师父扶到了一旁的小椅子上坐下,而那青绿色的小球,也随着师父的喊叫而消失。
“果然,人老啦,现在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啦。”
虽然我还不了解这个绿色小球中的奥秘,但毫无疑问的是,师父的身体状况已经日益下降了,想必召唤那个小球,也需要加重身体的负担吧。
想到这儿,我内心的内疚感,又开始出现了。
即使好奇感还在,但一想到师父,这样的心情,却也渐渐平静下来,而后来,这件事,也因为师父的病逝,而不了了之。
我也曾多次劝师父,出了这深山老林,去找个比较好的私人大夫,可师父在这个方面,却莫名的显得佛系。
认为人各有命,而老头子他这辈子,该经历的,全都经历过了,即便再治,也避免不了留下一些痛苦的回忆。
总的来说,对于师父这么一个喜欢自由自在的人来说,让他按时吃药,好好来治疗,那八成是不大可能的事。
所以与其让他这么被治疗,还不如开开心心的度过人生中最后一段时光。
不过当然,这只是师父个人的想法,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劝他好好吃药,虽然他还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,但我以出去买药很辛苦为由,强迫他好好吃药。
不过,这终究也只是缓兵之计,不能根治的病,最后还是会复发。
是啊!
所以,师父不久后还是走了,我独自一人的时间,也从那时开始。
记得那是一个雨天的早晨,淅淅沥沥的雨滴,点落在大地上,清脆,却沉重。
师父的咳嗽声,几乎不曾停止,被染红的纱巾,躺在床上的老人。
师父把我叫到了他的床头,开始了我们俩这辈子最后的一段对话。
那是我不曾忘记过的话语,饱含沧桑,与劳累。
“呐,小苏。”
“老头子我,这次真的会走了。”
“接下来的日子,真的只能由你一人走了。”
“老头子我呀,年轻时看不惯王国里那些贵族的做法,离开了那种是非之地。”
“但,这终究只是我个人的看法。”
“你的人生,老头子我,是不会去干涉的。”
“老头子我走了之后,你也就离开这里吧,这里太寂静了,所以年轻人,就不要待在这儿啦。”
“不过记得要把木青带走哦,你和他也算半个朋友了吧,哈哈...”
“如果可以的话,记得帮老头子我,看看那木青到底有什么秘密呀。”
“还有不能在修炼上偷懒呀...”
......
即便现在连说话都需要不少力气,可老头子却还是尽可能的像平时那样幽默的说话,幽默的笑。
可那时的我,却根本无法笑出来,只是低头,不知道看着哪里。
随后,师父便以要休息为由,固执的将我打发去修炼了。
即便我还是担心他,可他的眼神,却超乎往日的严厉,我想继续待在他身旁,却也同样被斩钉截铁的拒绝。
我也只好心不在焉的,遵循他的话,却也是一直关注着小屋的动态,生怕错过什么声音。
不过,当我回到小屋时,师父却还是在那里休息,我松了一口气,便开始蹑手蹑脚的煮起饭。
小心翼翼,就怕弄出声响吵醒睡眠本就不好的师父。
过了一小会儿后,还是尽自己最大可能的煮出了最好的菜肴,虽然材料简单,但伴随着我与师父相处的这么多年内,手艺的提升,也是无可厚非的。
看着师父一口一口的吃完了饭,我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。
扶着师父躺了下去,端着盘子进了厨房,却怎么也不曾想到,那却是我最后最后一次,和师父...
师父的药,得在饭后半小时服用,所以一切准备好后,我又端着碗,走向了师父的房间。
起初以为师父是睡着了,于是像之前一样轻拍他的肩膀,可他却再也没醒来。
他的表情是如此的安详,安详到令我无法相信他已经离开了。
最后的记忆,是我那一声撕心裂肺的“师父!”,以及止不住的嚎啕大哭。
然后,失去了知觉...
我醒来时,整个人倒在地板上,擦了擦那扔带着泪痕的眼帘,为师父处理后事。
我将师父葬在了后山的一座小土堆,因为那是师父经常去的地方,他就站在哪儿,可却默不作声,只是眺望远方。
我也常常会问起师父,他在望着什么,可他却总是笑笑,却不回答。
而也去试着站在那里,企图看到什么,却依然无功而返。但是啊,我还是选择了站在那里,即便什么景象也不会改变,可却无法离开。更确切来说,那是不舍吧。
我不想马上就离开这陪伴了我许久的地方,也不想马上就离开师父。所以,我留在这儿为师父守了三年的孝。
就如师父未离开之前那般,每天按时起床,按时修炼,按时擦拭木青,按时睡觉。一个人,总有种空荡荡的感觉,却怎么也想缅怀过去的时光。
春去东来,就这样,三年的时光匆匆而过,我最后也决定,要离开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。
离开时,我仅带着木青,和几天的干粮,最后到了师父的坟前,给他磕了三个响头,然后,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。
接下来,那时候的我便需要处理一些本来早就应该处理的事情,有些东西,没有立刻处理,并不代表这些事情,就会这么算了。
死寂,这个许久为被人触碰的记忆,在曾经年少的我的心里,又再一次绽出了花。为什么我要日复一日的刀术,为什么我要变强,为什么我不再是萨格军团的军团长,为什么,为什么...这里有好多好多为什么,可矛头啊,归根结底,都指向着死寂呀!
我久违的露出一副不一样的神情,背上的木青,也好像闪着渗人的绿光。
这三年,为了怀念师父,我都没有去接触木青,虽然好奇心真的很重很重,但还是谨记着师父的要求,每日擦拭木青。
现在,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提升了,这是那时候的我,走在去往王城的路上,所想到的。
即使离开了小木屋,可带给我的不是恐惧与害怕,而是对即将来临的各种事物,所燃起的热情,久久不临这个世界,现在的它,又会是什么模样呢?
按捺不住的内心,还有,久未见过的可露儿。
几天后,我回到了王城里,依然是那样的喧嚣,那样的吵闹,没了我,也依然继续旋转。这有些讽刺,可确是事实。因为师父留给我的钱币本就不多,再加上日常的花费,基本上钱袋已经空空如也了。
嗯...看来是得找份工作呢,我在心里按下决心,便观察起周边来。
比起我离开的时候,王城的景色,发生了不止一点的变化,虽然同样是人来人往,可确实是规范了起来,街道的两侧,都有向着反方向的士兵在巡逻,那些原本不三不四的下楼酒馆,也通通不见踪影,这倒是给我这种半黑户带来了不少麻烦呢,但我要是就这么点能耐,也就枉费在军队待了那么久了。
我往城外稍稍走了一段路程,不出意料的果然又见到了那个令我熟悉的拐角口,那里开了一家售装备的铁匠铺。
带上帽子,迅速的走进了那家铁匠铺,一个长得比我高半个头的老板,站了起来,冷峻的眼神,直勾勾的盯着我。
“买什么?”
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,因为像我这种衣着朴素的人,购买的多数都只是些低级的小物件,带来的利益并不高,在这种世事下,这样的态度情有可原。
“德隆贝莎在哪。”我盯着他说出了这句话。
他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波澜,随后又恢复了原来的冷峻。
“无可奉告。”
“朋友。”
“小姐有很多朋友。”
他毫不犹豫的拒绝,表明了我可能会对贝莎不利,但从他的话中,说明了我并没有来错了地方。
“哎呀,那行吧,不过还请麻烦你帮我把这个交给她。”
我将一块黑色的玉石放到了那粗糙的石桌上。
“三天后,我会再来。”
随后,便径直走出了铁匠铺。
“希望那个笨蛋大小姐还记得吧。”
我以有些无奈的口气小声抱怨着,看了看已经开始变暗的暮色天空,想着接下来的去处。
ps:现在讲的还都是木苏年轻时候的事,现在木苏已经是个老头子了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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